恍惚

因為事出突然, 匆忙間訂了機位回到台灣. 只是, 一個多禮拜了, 卻感覺自己仍然處在恍惚的狀態之中. 這次回台灣其實距離上次離開的時間僅有八個多月, 但是這段時間卻好像發生很多事, 美國經濟, 台灣大選, 就連我們原來住的東湖周邊, 高架捷運也已經大剌剌的橫跨在康寧路三段上.

從桃園到台北東湖一趟, 花了兩個多小時, 從機車轉火車, 轉捷運再轉了兩班公車, 連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從從容容的絲毫不著急. 想想八個多月前自己, 時間彷彿就是一種焦慮, 沒有高速消費時間, 就覺得好像活得沒有效率, 對不起自己. 而現在, 可以細細的品味每一段路程, 體會每一種交通工具. 坐在火車站的候車室, 細細端詳車班時刻表和來往的旅客, 彷彿有一種自助旅行的錯覺. 桃園火車站有著高中時代周末往返通勤的各種記憶, 現在看著, 慶幸好在變化不是太大. 桃園是我的故鄉, 但為什麼卻有一種旅人和遊子交疊的疑惑感?

回程在台北車站由捷運轉搭火車, 忘了自己是由地下三層到地下四層, 還是反向顛倒, 總之, 感覺台北車站只有刺鼻的柴油味, 黑壓壓的候車月台和急急互相交會的擁擠人潮. 有點失落, 怎麼沒有期待的記憶片段呢?

幾個月前的再正常不過的高速生活作息, 現在經歷起來, 怎麼會有一種令人壓迫的窒息感. 感覺胸口很悶, 彷彿壓抑住的很難喘息.

忍不住打了電話和以前的同事聯繫, 彷彿是為了抓回一點熟悉感, 彷彿是為了證明自己在這個看似陌生的地方也曾經存在生活過. 很矛盾的, 在離開和回來之間和自己拔河. 這個問題有點像"我是誰"一樣無聊又不著邊際. 不過隱隱約約, 其實明白自己內心的情緒與矛盾. 不知道如果下次幾年後再回來, 會不會還有這種認同和我是誰的內心衝突和掙扎.

處理完台北的事情, 再次回到桃園老家, 和家人聊家常憶兒時過往, 才好像又找回安定平靜的自己.